95. 第 95 章 他好像有点疯-《八零之珠光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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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砚青见此,道:“亭笈,你帮我热牛奶吧。”

    她这么一说,陆亭笈脸色顿时和缓了:“嗯,母亲,你好好躺着,我给你热牛奶。”

    说完,警告地扫了陆绪章一眼,然后自己跑出去了。

    等陆亭笈出去后,孟砚青看着陆绪章:“说吧,怎么了,你们打架了?”

    陆绪章:“也没什么,现在我们已经讲和了。”

    孟砚青:“因为什么?”

    陆绪章微垂着眼睛,沉默了会,才道:“因为过去,他可能有些误会,我也和他讲了——”

    孟砚青:“哦。”

    陆绪章抬眼,看向孟砚青:“砚青。”

    孟砚青没应声。

    陆绪章走过去床边,蹲下来,之后伸出手,以很温柔的姿势抱住她,小心翼翼的,仿佛她是一碰就消失的一缕烟。

    等到陆绪章将她踏踏实实抱在怀里,才有了安稳感。

    他抱紧了,让她柔软的身体贴在自己胸口,用自己的唇急切地吻着她的,之后才喃喃地道:“砚青,对不起,这是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你,我什么都不知道……”

    孟砚青:“你没有必要说对不起,因为是我不让你知道的。”

    只是一个林慧而已,首都饭店的服务员,哪怕那个时候陆家再境况不佳,捏死她都是轻而易举的。

    但是孟砚青没有告诉陆绪章,因为林慧的信说的是事实,因为她也想知道,在陆绪章每日的忙碌中,他到底因为她受了什么委屈。

    陆绪章抱着她,低声道:“现在告诉我,可以吗,我想听你说。”

    孟砚青,轻叹:“这件事其实已经过去了,也不是谁的错,是时代的错,反正也是赶上了,没办法。”

    赶上她家里出了事,赶上她父亲被戴上帽子去世,赶上她生孩子,赶上她产后抑郁,赶上那个社会的种种光怪陆离。

    她笑望着陆绪章:“所以这件事没有谁错了,我也不会怪你,不过说实话,事到如今,我想着这林慧,终究是意难平。”

    陆绪章:“你说。”

    孟砚青:“其实我很好奇,你到底惹了多少桃花债。”

    这不是一个问句,她也没有真想知道。

    陆绪章静默地看着她。

    孟砚青:“为什么我一直不想声张我们的事,因为我们之间门本来就有很多问题。你这人这么招蜂引蝶,你天生就是风流,你随便对别人笑一下,女人就会扑过来喜欢你!”

    说到这里,她陡然情绪上来了:“你看看,光首都饭店的服务员就有一个,那钓鱼台宾馆呢,那和平宾馆呢,那听鹂馆呢,还有你们单位,别的单位,各种你接触过的女性,我估计我借给你两只手,你都数不清!”

    陆绪章抿着唇,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就那么安静地看着她。

    孟砚青努力压抑下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去回忆那些不开心的事。

    之后,她道:“你承认吧,你这种男人就不适合当丈夫,谁嫁给你谁糟心!”

    陆绪章握住她的手腕:“砚青,你要我怎么样你都可以告诉我,只要你告诉我,我都可以改。”

    孟砚青想了想,却道:“不,你不需要改,你不需要为任何人改变,我觉得你这样挺好的。”

    陆绪章:“但你觉得我这样不适合你,是不是?”

    孟砚青颔首:“对。我就是不喜欢,你太风流,很多女人都喜欢你,我很烦,我希望我的丈夫只属于我,眼里心里只有我,我希望过清净的日子,没有女人用觊觎的目光看着我的丈夫!像我嫉妒心这么强的女人,怎么会容忍这个!”

    她眉眼骤然泛冷:“陆绪章,但凡有个女人多看你一眼,我都恨不得杀了你,然后让你滚!”

    陆绪章垂下眼睛:“还有吗?你可以继续说,什么都可以说。”

    孟砚青:“自从我们结婚后,我并不开心,一点不开心,我不想回到过去!”

    她攥着拳,大声道:“我讨厌我每天只能待在家里望着天空,我讨厌我坐在窗前只能看到院子里的花,我也讨厌你会出去应酬,讨厌你很忙我却很闲,我讨厌孩子的哭声,讨厌保姆每天都要熬的燕窝汤!”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讨厌,一些日常的琐碎,一些并不算是什么坏事的小事,在她心里,都是讨厌的。

    也许因为心情不好,也许因为当时的大环境,所以看什么都是灰色的,都是讨厌的。

    他可以在外工作交际,而她只能闷在家里,她的人生失去了翅膀,她除了他和孩子,几乎一无所有了。

    她越说越多,越说越激动,最后她终于道:“还有,我讨厌你!我说小孩子应该横着放你非说竖着放,你还非要说红茶比咖啡好喝!”

    陆绪章听着,唇边便泛起一个笑,有几分苦涩又有几分无奈的笑。

    不过这笑如风吹烟云,转眼即逝,于是他的眼睛里便只有萧条了。

    他自那仿佛冬日的荒芜中看着她,就像望着过去十年孤冷的岁月。

    他低声道:“还有吗,都告诉我,把你曾经所有的不满都告诉我。”

    孟砚青在说完这些后,却有些泄气了。

    心里那股气没了,她也没什么想法了。

    她摇头:“暂时没了吧。”

    轻叹了声,她颓然地道:“所以你知道,你呢,当情人挺好的,当丈夫就算了,我这辈子一定不会再嫁给你,谁嫁给你谁都不长命!”

    她喃喃地道:“你因为叶鸣弦泛酸,因为霍君宜生气,因为谢阅恼火是吗,那都是你该的,你就该尝尝这种滋味,尝尝我曾经尝过的滋味!”

    陆绪章望着孟砚青的眼睛,以一个极低的声音道:“你说这些,其实我很高兴,砚青,我很高兴,高兴我还能听到你说这些。”

    十年了,他在无数个夜晚自问,试图向那无边夜色问一句为什么,却不能得到一声应答。

    现在,他竟然听到了她一股脑发泄给自己的埋怨。

    鲜活的,真实的,把昔日那些逝去的岁月一下子扯到他眼前的埋怨。

    孟砚青苦笑一声:“我死了后,一直居无定所,四处飘荡,连自己的身体都做不得主,就连一阵烟一阵风都可以欺凌我,鞭炮一响我就很害怕。可我还是努力想靠近你,想看看你,但是我看到什么,看到你和别的女人相亲,看到你依然光鲜明亮,我好恨,好气。”

    陆绪章颤抖着伸出手,安抚地握住了她的手:“砚青,听我解释可以吗,你走了后,我很难过,我出国遇到你哥哥,发生了一些事,我情况一直不好,回来后,我——”

    孟砚青:“不不不,我不想听你解释,我不管前因后果,我只知道,那一刻我好痛苦,好痛苦,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明明死了却还要看着这人世间门的一切,我宁愿不知道!如果我已经下了黄泉,你便是和别人结婚生子我都不在意,但是我偏偏看到了,我看到了,这就如同凌迟一般,这就是一刀刀割着我的心,我无法接受!”

    陆绪章怔怔地看着她。

    孟砚青:“所以我发誓,如果我们有下一辈子,我一定要让你尝到我的痛苦!让你嫉妒让你疯狂,把我所有遭遇过的,都让你尝一遍!”

    陆绪章的黑眸幽深,里面藏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他喃喃地道:“砚青,我就在这里,在你面前,你要我怎么样都行。”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看,我的心在跳,你可以攥住它,为所欲为,你就算要我死,我也不皱一下眉头。”

    孟砚青看着这样的陆绪章,突然笑了。

    她笑着说:“好,很好,我可以为所欲为,是吗?”

    陆绪章定定地看着她:“对,你怎么样都可以。”

    孟砚青眸中却突然泛起妖娆的湿润来,她抬起手来,轻柔地抚过他线条分明的面庞。

    陆绪章便觉,她的眼神缠绵悱恻,把他的心紧紧缚住。

    她是孟砚青,世上独一无二的孟砚青。

    一个眼神便可以让他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的孟砚青。

    孟砚青叹了声:“你还记得,我们说过,我要谈三个对象吗?”

    陆绪章:“对,我当然记得,我答应你的,但是你已经放弃了,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认为你已经放弃了这个约定。”

    孟砚青却笑了:“怎么会呢,你可能忘记了,我和霍君宜结束时,我说过什么?”

    陆绪章陡然间门意识到了什么,他突然感觉房间门内充斥着一股异样冰冷的气息。

    不过他依然不动声色:“哦,你说过什么?”

    孟砚青:“我说,我就干脆从我的追求者中选一个,也不用负什么责任,我高兴就好,想玩就玩,想结束就结束。”

    陆绪章声音沉而慢:“然后?”

    孟砚青笑了笑:“所以,你自然就是我随手捡起来的第二段。”

    陆绪章:“我只是你随便玩玩的?”

    孟砚青:“不能这么说,因为你知道,我们玩的时候,我也是认真的,只不过我的真心有效期比较短。”

    “现在,我的第二段恋爱,结束了。”

    她收回了手,声音凉薄无情:“感谢你,你的技术非常高明,给了我极致的享受,让我体会到了男女之事带给人的乐趣,但是我现在突然没兴致了。所以你走吧,结束了就是结束了,不要和我死缠烂打,那样只会让你风度全无,我也不想看到我心中最优秀的男人低三下四求我回头。”

    她薄唇轻动,吐出的话能诛心:“陆绪章,那样只会让我鄙视你!”

    陆绪章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和我结束了,你要找谁去?”

    孟砚青微挑眉,神情散漫而慵懒:“找谁?最近这一段,如果高考顺利的话,我要去一趟香港,或者在香港找一个年轻有为的企业继承人,或者进入大学后找一个阳光灿烂的大学生,哦,就那个谢阅那个类型的,我看着也不错,年轻嘛,天天运动,也很有力气的样子,可以和我变着花样玩——”

    陆绪章扯唇,笑了声。

    但是那笑却没到他眼睛里去。

    他幽深的眸子中,没了往日的温情,阴暗慢慢侵蚀上来。

    他开口,声音却是异样的温柔:“砚青,我说了,我就在你面前,任凭你怎么样都行。”

    孟砚青:“所以,你给我滚吧。”

    陆绪章:“任凭你怎么样都行的前提是,你就在我身边。”

    孟砚青感觉到了他的异样:“哦?”

    陆绪章伸出手来,修长的手指捧起她的脸,之后,在她的注视中,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

    孟砚青没躲。

    她感觉到了他前所未有的情绪,那种炽烈火焰隐于冰山下的诡异。

    陆绪章:“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一起逛庙会,有一件花灯,我本来想买给你,结果竟然被人抢先付账,拿走了。”

    孟砚青:“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陆绪章:“你当时教我的话,你还记得吗?”

    孟砚青沉默地看着他。

    陆绪章俯首下来,轻咬了下她的耳朵,之后,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告诉我,如果喜欢的话,那就抓紧了,抓紧了,那就是你的了。”

    这么说的时候,他垂下薄薄的眼皮,耳边却是响起小女孩那稚嫩却又故作成熟的声音:“你真是傻呀,我们都是小孩子,你抓着不要放就行了,反正他们非要抢走,我们就哇哇大哭!”

    他掀唇,轻笑:“我学会了,一直记得,抓紧了,就不放开。”

    孟砚青陡然意识到了,他好像有些不对劲。

    她拧眉,无法理解地看着眼前这个全然陌生的他。

    陆绪章便将她抱起来:“我的砚青,你累了,先上床歇歇吧。然后——”

    孟砚青僵硬地看着他,命令道:“放开我。”

    陆绪章亲了一口她的脸颊:“你的高考也结束了,暂时没什么事,正好,我有几天假期,我们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吧,就我们两个。”

    他抱着她,用很低的声音耳语:“乖乖的好不好,我什么都听你的……”:,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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