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他手里握着她的蝴蝶结……-《八零之珠光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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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他手里握着她的蝴蝶结

    孟砚青:“事情可能有点诡异,    也有点匪夷所思,不过我竟然再次出现在你面前,想必你也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了,    这是一件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情。”

    陆绪章抵着她的额:“没关系,哪怕你告诉我你是白骨精变的,我也觉得挺好。”

    他低声道:“如果一个白骨精能变出这么真实的孟砚青,    我会谢谢她。”

    他显然把事情往一个神鬼的方向去想了。

    孟砚青安抚地抱着他:“别瞎想。”

    她望着他:“因为太过诡异,    所以你可能并不能轻易相信,如果你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    那我们可以说说我们小时候,说说我们年少时候的种种,那些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从小一起长大,    两个人有太多不为人知的共同秘密。

    陆绪章看着她的眼睛:“不用,我没有怀疑,    你不用多说。”

    当两个人视线对上的时候,    他知道对面那个看着自己的人是谁。

    那就是孟砚青。

    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证明。

    孟砚青点头:“好,    既然这样,那我说说我的经历。”

    陆绪章定定地看着她,    低声道:“我听着。”

    孟砚青便大致将自己的情况说了,提到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提到了自己怎么成为孟建红,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至于她在首都饭店当服务员,这含蓄略过了。

    她这么说的时候,陆绪章逐渐放开了她,安静地听她讲。

    她讲了很久,他一直没出声。

    最后,    他低首看着她,看着她的眉眼。

    最初第一眼,视线相对,他几乎瞬间认出她就是孟砚青,那是灵魂和灵魂的熟悉。

    可是现在,当直觉消失,当他冷静下来,用理智看着眼前的人,他终于辨别出。

    她好像确实不是。

    长得很像,但面容上存在些许差异,且那些差异并不是后天用什么手术方法修正过的。

    眼前的她还很年轻,年轻到带着春日青草的芬芳,如果孟砚青还活着,她活到十二岁,便是再怎么保养,也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他闭上眼睛,默了几秒钟,再睁开时,他望着她,终于道:“你发现自己成了另一个人,便离开他们家,然后先找上亭笈?”

    孟砚青点头。

    陆绪章眼神格外复杂:“那你,那你现在——”

    他想着如今的情况,终于问道:“现在住在首都饭店,不打算回家?”

    孟砚青自然明白,他问到了重点,这也是她要和他谈的。

    为什么一直逃避着,就是因为她需要时间来面对他。

    她抬起眼,迎上他的视线,之后笑着说:“绪章,我现在过得很好,我也喜欢现在的生活。”

    陆绪章眸中便带了几分探究:“你故意瞒着我,不想见我?”

    孟砚青苦笑,坦诚:“我重活一世,到底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是以前的孟砚青,但又不完全是,我想尝试一种不同的人生。”

    她顿了顿:“所以对我来说,我的新生就是真正的新生,而不是以前生活的延续。”

    陆绪章便懂了。

    她说得再清楚不过了。

    她活了,以另一种身份活在了这个世间,但是他的妻子不会回来了。

    他默了半晌,突然从口袋中摸出一个银质烟盒和打火机。

    他微侧首,从烟盒中叼出一支烟,大拇指娴熟地在打火机上“啪”地按下,香烟便被点燃了。

    他俯首,深吸了一口,之后夹着烟缓缓吐出,在香烟燃烧的窸窣声中,白色烟圈在微凉的秋风中幽幽散开,空气中弥漫着松脂和香烟混合的味道。

    傍晚的阳光自松树缝隙漏下来,落在他肩膀上,他微侧着脸,薄薄的唇轻掀开,吐出烟圈,之后微抿唇。

    他眼神淡漠,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不说话,她也就没说。

    这种大量信息的消化以及情绪的大起大伏,对任何人来说都需要时间。

    约莫半支烟的功夫,陆绪章的视线重新落在她脸上。

    孟砚青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半支烟的功夫,这个男人走过了足足二十年的光阴,从年少青涩热烈到成年人的内敛深沉,从久别重逢的惊喜到沉稳淡定。

    他已经收起了他所有的惊喜和无措,在用理智的目光看着她。

    陆绪章将那半明半暗的香烟放在石头上,轻轻研磨,看着那香烟头彻底成为死灰色,才抬手,扔进了一旁垃圾桶。

    他薄唇掀起,笑了一声,看着孟砚青道:“砚青,我懂了。”

    孟砚青:“信息量有点大,对你来说很突然,你先消化下目前的情况,冷静下来,然后我们继续谈。”

    陆绪章:“我不需要什么时间接受了,其实你只需要说一句话,我就明白。”

    他淡漠地看她一眼:“你不想回到过去,你想换一种生活方式,你的新生活和我没关系。你获得了新生,但是我的妻子依然不会回来,你现在只是你自己,和我没有关系了。”

    孟砚青:“……绪章,这样挺好的,我们都可以尝试不同的人生了。”

    陆绪章淡声道:“是。”

    他望着远处的夕阳:“其实也没有关系,我能理解你,对我来说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我也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

    他想起儿子说的话,于是又补上一句:“这都没什么,确实可以尝尝不同的人生,你看,我整天一堆的相亲对象。”

    孟砚青听着这话,笑了下。

    她这么笑着的时候,久违的熟悉感便扑面而来。

    她温柔,了然,仿佛能永远一眼看透他所有的心思。

    于是他陡然间便有种无处遁形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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