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 再见孟砚青-《八零之珠光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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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亭笈听这话,只好道:“好,那就一千块。”

    陆绪章从里面将两沓大团结取出来,把那作废的存折也拿出来,之后道:“你去忙你的吧。”

    陆亭笈看了父亲一眼,道:“好。”

    当下抱着那钱就走。

    待到陆亭笈出去,陆绪章拿起旁边的电话筒,拨了一个电话。

    之后,立即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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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砚青本来和儿子约好了今天见面,看看时候也不早了,略收拾了下,便匆忙赶过去陆亭笈学校,谁知道到了学校,并没见到陆亭笈,反而看到宁碧梧在那里抱着一个网兜翘首以盼。

    宁碧梧看到孟砚青,倒是高兴得很,兴奋地挥舞着手:“小姨小姨!我在这里!”

    ——倒仿佛孟砚青是专门来找她的一样。

    孟砚青走过去:“碧梧,你怎么还没回家?亭笈呢?”

    宁碧梧却一把将网兜塞给孟砚青:“小姨,国外的朱古力,特别好吃,给你的!”

    孟砚青一看,果然是国外的,德芙朱古力,有原味的,有葡萄干味,还有带榛果的。

    要知道现在德芙朱古力还没进入国内市场呢,这在大陆显然是很稀罕的高档糖果了。

    孟砚青:“你哪儿来的,自己留着吃吧。”

    宁碧梧笑得特别甜:“别人来看我爷爷送的礼,我爷爷说这玩意儿都是国外的,不好吃,就扔给我了,我当然知道这是好东西,就赶紧抱出来,小姨,咱俩一起吃,这个特别好吃!”

    孟砚青听着,也有些馋这味儿了:“我尝一块就行了,剩下的你拿回家吧,这个挺贵的。”

    宁碧梧:“小姨,我可是把你当亲小姨,你先尝一块。”

    说着,两个人走到了旁边槐树下阴凉处,那边有卖冰棍和包子茶叶蛋的,也有下象棋的老爷子,两个人找了一处板凳坐下来,拿出朱古力。

    那朱古力是一排排的,一排是四块,孟砚青掰开,两个人各两小块,边说话边吃着。

    这是黑朱古力,孟砚青也是多少年没尝过这味道了,如今吃在口中,只觉得软腻好吃,真是人间好滋味。

    这么吃着,孟砚青随口和宁碧梧说话,宁碧梧东拉西扯的,不知道怎么说起陆绪章来。

    宁碧梧:“那天他突然找我,很好说话的样子,还送给我一支国外的钢笔!”

    孟砚青:“那不是挺好的吗?”

    宁碧梧:“我一看就知道,他可是日理万机的人,哪有功夫搭理我这种小屁孩,他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孟砚青:“他想找你了解亭笈的情况。”

    宁碧梧点头:“是。”

    说着,她便把当时的情况都一一说了。

    孟砚青听着,越发笃定了,陆绪章一定是误会了,他既然误会了,那必然会采取措施,他不可能直接跟踪调查儿子,但是他一定会留心。

    所以儿子的种种作为,必然都被他看在眼里。

    当然,从他的反应看,他显然只知道自己的存在,还没看到过自己。

    正想着,就见陆亭笈匆忙赶过来了,手里还攥着一个袋子。

    他见到孟砚青和宁碧梧,一把拽起来孟砚青就走:“母亲,快走,我们去别处。”

    猝不及防的,孟砚青站都没站稳。

    宁碧梧见此,一把拦住:“喂,陆亭笈,你这是干嘛?我正和小姨说话呢,你怎么就跑来抢,你非得独霸小姨吗,你故意不让我和小姨说话!”

    陆亭笈急得脑门都是汗,他冷笑一声:“好狗不挡道,你给我走开。”

    宁碧梧跳脚:“你骂人,你骂人,你骂我是狗!”

    然而陆亭笈都懒得搭理她,拉着孟砚青就走:“母亲,快走,父亲发现我拿钱的事了,他派人查我了!”

    这时候恰好一辆电车过来了,他拽着孟砚青就上了电车。

    那边宁碧梧跑过来,也要挤上去,谁知道恰好赶上电车关门,差点碰到脑门。

    她捂着自己发疼的脑袋,气得想跺脚:“陆亭笈,凭什么,凭什么!”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朱古力:“我还没把朱古力给小姨呢,你个陆亭笈,我和你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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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砚青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儿子这么匆忙拽上车。

    车上人很多,挨挨挤挤的,虽然入秋了,但还是有些汗味。

    陆亭笈感觉到了她的不习惯,便让她站在电车角落,自己用身体在外面帮她挡着,抬胳膊略护着她。

    陆亭笈很高了,比孟砚青高出一头,他这么张开臂膀,基本把她和车厢隔绝了。

    孟砚青轻攥着他的胳膊,问:“和你父亲吵架了?”

    陆亭笈低声道:“我刚从家里出来,我父亲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派人跟踪我了,所以我故意转了好几辆电车,跑了老远,之后又回学校,这样他就找不到我了。”

    孟砚青:“你的反侦查技巧还挺高明……”

    陆亭笈冷笑:“他还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人查我。”

    孟砚青:“他要是真查你的话,你现在就不可能跑来找我了,所以我觉得不至于。”

    陆亭笈愤愤不平:“他还说要找律师和我算账!”

    孟砚青一听:“这有什么大不了,你可以近攻远交,围魏救赵。”

    陆亭笈:“什么意思?”

    孟砚青:“那自然是利用隔辈亲,让你祖父找律师和他算账!”

    陆亭笈恍然:“有道理……他若不仁,祖父必对他不义!”

    电车走走停停,过了大概三四站后,陆亭笈看电车外也没什么异常,便领着她下车。

    下车后,旁边是一处老胡同,青砖灰瓦间,槐叶飘零,静谧安详,也没什么人。

    孟砚青折腾这么半响,其实有些累了,她叹了声,望着儿子:“亭笈,你还是详细说下情况吧。”

    陆亭笈便把事情大概说了,最后闷闷地道:“反正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刚取完钱,他就在外面等着我了。”

    孟砚青却听得笑起来。

    陆亭笈看她笑,有些羞恼成怒:“母亲,你笑什么!”

    孟砚青叹了声:“你哪可能是你父亲的对手呢,这种事情你很难瞒过他。”

    陆亭笈脸都红了:“是他让人跟踪我,追查我。”

    孟砚青:“那后来呢,他都和你谈什么了?”

    陆亭笈把大概情况都讲了,也讲了存折、钱以及嫁妆将来的分配问题。

    孟砚青听着,越发想笑,不过她忍住了。

    她严肃地望着陆亭笈:“亭笈,我们的反侦察逃跑路线可能不太可靠,你父亲不过是引蛇出洞罢了。”

    陆亭笈:“?”

    孟砚青:“他应该已经在这附近了。”

    陆亭笈听着,四处看,皱眉。

    孟砚青:“不过他自己追你也追不上,他可能还带了人吧。”

    陆亭笈蹙眉:“那怎么办?我们现在去哪儿?”

    孟砚青:“现在当然是以不变应万变,他要找到我们那就找。再说我和他,确实也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了。”

    在这之前,她多少有些逃避,不太愿意去面对,但总不能躲一辈子,该说的总是要说。

    宁助理出现,叶鸣弦出现,他们父子又闹腾到这一步,她肯定瞒不住。

    陆亭笈皱眉:“你打算和他谈什么?”

    孟砚青看着儿子那琥珀色的眸子,又亮又大的一双猫眼儿,就那么看着自己。

    她抬起手来。

    他太高了,她便让他低下头来。

    陆亭笈低下头。

    孟砚青便抚了抚他那略有些卷曲的发,之后才说:“当然是谈谈你,谈谈他对你的安排,谈谈你的前途,也谈谈我自己的打算。”

    陆亭笈:“可是你又不想见他……”

    孟砚青:“不想见也得见,不可能躲一辈子。”

    陆亭笈没说什么,点头。

    他显然有些逃避,不想面对。

    孟砚青:“你说你取钱了?”

    陆亭笈点头,将那袋子递给孟砚青:“取了四千多呢,被父亲没收了三千多,他只给我一千块。”

    孟砚青接过来那尼龙袋子,看了看里面的一捆钱,不免叹息。

    陆亭笈:“怎么了?”

    孟砚青看着儿子那略有些无辜的眼睛,还挺澄澈干净的。

    她想着刚开始看到这个十四岁儿子的样子,他看上去还挺狠的,但是在陆绪章面前,终究还是个孩子

    陆亭笈:“母亲,我又做错什么事了吗?”

    孟砚青:“你呀,还是得多向你父亲学几个心眼——”

    陆亭笈听这话,蹙眉:“我看他就是老奸巨猾!”

    孟砚青拿出其中一张十元大团结,道:“不管他了,随便他,咱们有了这一千块,今晚先吃点好的,我还没吃饭呢,肚子饿了。”

    陆亭笈:“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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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旗轿车停在一旁,宁助理忧心忡忡地对陆绪章颔首。

    陆绪章明白,当即下车。

    锃亮讲究的皮鞋轻踩在落叶上,他缓步踏入。

    远远看过去,狭窄的巷道树影婆娑,落叶轻盈飘落,陈年的青砖墙旁立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

    而就在那破旧自行车旁,是自己儿子和一个女人。

    从他的角度,只看到那女人的背影,可以大致判断出对方年纪,应该有二十岁左右了。

    儿子还很小,才十四岁,还是个孩子,而那个女人看上去要比他大好几岁。

    况且儿子手中拿着的那一千块,现在就在那女人手中,那女人拿着那捆钱,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不过却仿佛教育了儿子几句。

    距离远,听不清楚,但他好像看到,儿子微低着头,很听话地挨训,还一脸认错的样子,甚至好像——脸都红了。

    怒意几乎席卷了他的理智。

    他并不是非要反对早恋,他也不是非要管束孩子爱情婚姻的封建家长,但无论怎么样,十四岁都太小了,而十四岁就敢从家里挖了钱,拿着一千块去补贴一个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女人——

    陆绪章微吸了口气,低声吩咐宁助理:“都安排好了吗?”

    宁助理:“王所长都已经部署好了。”

    陆绪章颔首,没再说什么。

    一个年满十八岁的女人,从一个十四岁孩子手中拿到一千块的巨款,这足够让他把她直接送进派出所了。

    不过当然,他也不想当众去捉住那个女人,更不想真把她逼到绝路。

    投鼠忌器,儿子到底年少,既被这个女人哄到这个地步,如果当众撕破脸,或者给儿子一个不堪,只会让原本冰冷的父子关系雪上加霜罢了。

    他等着,等一个不伤及儿子体面和感情的时候,把她逮个正着,再私下以罪名来拿捏她,让她远离儿子。

    等把这个女人解决了之后,再给儿子安排一些学习任务,或者其他的事情转移注意力,过两年也就忘了。

    如今他布下罗网,计划周到,耐心等着最佳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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