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师太,你就从了贫道吧(6k大章)-《我每天出门看黄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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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老衲还很年轻,加之外面兵荒马乱,若是揭发了玉蒲和尚,寺庙必然不存,我和师兄弟们都得流落街头,甚至一同背负骂名。”如海和尚眼中有一丝愧疚。

    余闲叹了口气,如海和尚不敢报官,那些受害的妇人何尝不是如此。

    毕竟,那些妇人被玷污了清白,一旦揭发,那她们自己也活不成了。

    而且,那些妇人为求子去拜佛,想必很多在婆家都由于生不出孩子遭受白眼,被玉蒲和尚玷污后,反而怀上了,那就更不敢声张了。

    玉蒲和尚显然是抓住了这些妇人的心思,因此才敢在佛像之下胡作非为……

    “后来有一天夜里,圣上发现老衲站在院子里发呆,就询问了老衲烦心何事?老衲禁受不住内心的折磨,最终还是跟当时的圣上说了,你们猜圣上当时是怎么说的?”

    如海和尚卖了个关子,沉声道:“圣上说,杀之后快!”

    原来,年幼的皇帝就展现出了杀伐果断的一面。

    报官的后果,是他们这些小和尚无法承受的。

    因此,年幼的皇帝索性提出了谋杀玉蒲和尚、替天行道的想法。

    “当然,圣上当年提出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暗杀,然后对外宣传玉蒲和尚失踪,由老衲接管寺庙。”如海和尚说到这的时候,有些感慨唏嘘,可能就是历经了这件事,让他看出了皇帝的非凡潜质。

    “然后你们就把玉蒲和尚杀了?”

    “我们商量了几天,才准备下手。”

    如海和尚叹道:“但很可惜,行事时因为老衲不够果决,却是让玉蒲和尚在重伤下逃走了。我和圣上怕玉蒲和尚回来报复我俩,于是立即收拾了细软干粮远走他乡了。历经此事,圣上当时曾对老衲感叹,佛法救不了苍生,只能执手中刀方能救天下。这之后,便是圣上投军、潜龙出渊的故事了。”

    “后来圣上打回了云州,找了老衲又提起此事,就派人去查了我俩出逃后寺庙的情况,这才得知,玉蒲和尚在逃走后也未回过寺庙,甚至都不曾报官缉拿我们两个。”

    余闲冷笑。

    皇帝和如海当年是“畏罪潜逃”,玉蒲和尚何尝不是做贼心虚,生怕自己玷污妇人的丑事张扬出去,又怕两个徒弟会继续谋害自己,索性也跑了。

    “那后来玉蒲和尚还有踪迹吗?”

    “没了,不知生死。”

    如海说完这段陈年往事后,又皱起眉头:“如今,有人旧事重提,还含沙射影造谣圣上,实乃动机不纯、其心可诛,怕是这里头有人在图谋不轨。”

    此刻,余闲也觉得此案疑点重重,背后似乎潜藏着什么阴谋。

    眼看从如海这问不到更多有价值的线索,余闲就先告辞,出了门,和清和继续前往圣京府。

    到了府衙,沈修得知三人到来后,亲自出来迎接,并领他们去了大牢。

    “孙行甲的身份无误,道行又低于本官,问心之后,他已一五一十全交代了,你们可以看看卷宗。”

    沈修倒是相当配合,末了,看了眼余闲:“你准备去云州调查了?”

    “难道沈府尹也想随行?”余闲半开玩笑道。

    沈修依然不苟言笑:“本官事务繁忙,离不得圣京,只能劳烦清和道长你们多费心了,攸关皇家的声誉,此案最好速战速决。”

    “是啊,圣京近来确实是多事之秋,沈府尹想必也很操心费神的。”余闲似笑非笑。

    他在讥讽沈修暗中结交鸿王的事,而现在鸿王大势已去,想必沈修挺不好受的。

    沈修的眼眸中有怒意闪现,但仍旧面无表情,寒暄了几句后,就以处理公务为由先走,让狱卒领余闲三人进大牢。

    来到最深处的牢房门口,余闲就看见孙行甲正垂头丧气的坐在墙角,手脚都被铁锁拷着。

    听到牢门被打开的声响,孙行甲扭头看见余闲走进来,当即怒不可遏:“你这卑鄙小人!”

    余闲被骂了仍旧笑容满面,只吐出两个字:“饭否?”

    闻言,孙行甲的肚子又发出了一阵闷雷声响。

    他一路披星戴月闯到圣京,早就饿坏了,更可恨的是,余闲昨夜还叮嘱巡京卫别让他吃饭。

    到如今,他滴水未进,若不是靠着道家的吐纳术,早饿晕了过去。

    “想吃东西吗?”余闲冷笑道,扭头给了狱卒一个眼神,不多时,狱卒就端来了一盘饭菜。

    孙行甲顿时眼冒精光,狂吞口水。

    “想吃的话,就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余闲不失时机的说道。

    再牛逼的人,只要没入圣,就得靠五谷杂粮活着。

    饿得头晕眼花的孙行甲此刻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了,纠结片刻,就颓然的垂下了头。

    余闲先打发狱卒离开,接着道:“我的问题很简单,你说你是皇孙,这件事,你还跟谁提过?”

    孙行甲沉默了一会,又回忆了一下,道:“就跟俺师父说过。”

    清和闻言,立刻道:“你师父可是正阳真人?”

    孙行甲点头:“俺料理完俺奶奶的后事,回到无极山,一直想着这件事,练功也没心思,俺师父就找俺谈心,俺忍不住说了这件事。”

    “你师父什么态度?”

    “俺师父说俺意念不通达,难以再潜心修行,让俺最好找到当年的淫僧要一个说法,即便那人已经死了,也要把人挫骨扬灰,以消心头之恨。”

    这就是道教和佛门的不同,佛门讲究以德报怨、放下屠刀。

    道教则讲究一个意念通达,什么事情阻碍了意念通达,那就得解决这件事。

    “然后你是怎么知道揭帖的?”余闲追问道。

    “俺去皇觉寺蹲了两个月,一无所获,正想离开的时候,突然看到了附近人家门口上的揭帖,当时俺就知道这上面说的是俺奶奶被欺负的那件事。”孙行甲说到这茬的时候,再次怒形于色:“当时俺还不知道这上面说的是皇帝,去了客栈吃饭时,听到隔壁桌在聊,才知道那件事发生的时候,皇帝也在寺庙里当和尚!”八1中文网

    清和皱眉道:“当时皇觉寺的和尚那么多,你凭什么就怀疑到圣上?”

    “他们都那么传,俺就这么信了。”

    “……”

    这二傻子,果然很好骗的样子。

    大概天赋点都集中在修行上面了。

    “不过俺听说,皇帝的长相有些特别,似乎和俺比较像。”孙行甲突然道。

    还别说,皇帝那张狒狒脸,和孙行甲这张猴子脸,的确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这也让余闲一度怀疑这传言的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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