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9 祸从天降-《回到明朝当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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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间是一个深坑,一个足以埋人的大坑,双方或有意地或无意的,都在围着它走。一个攻讦对方贪污受贿以权谋私,一个攻讦对方破坏科道酷法株连,个个妙语如珠,慷慨激昂。

    这种战况看似激烈,却象两队人马隔着一条大河,箭下如雨地互射不休,战鼓擂的震天响,却没有一兵一卒的实质姓接触。

    论战变成了群战,主角反而成了配角。刘瑾和杨凌站在御案两边沉默不语,下边群臣争的是面红耳赤。杨凌的心已经飞出了大殿:“万万不可提起乱政谋逆等必杀之罪,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个问题不弄明白,怎么可能倾力一击?”

    刘瑾也在揣度杨凌的用心:“这些罪名扳得倒我?许多事我都是打着皇上的旗号做的,其中有多少用在了皇差上,有多少揣进了我自已的腰包,这笔糊涂帐除非我倒了,你才查的清。可你不查清,又如何扳得倒?

    杨凌啊杨凌,你费尽心机,原来也不过就这么大点能水,咱家还真是高看了你。所谓杨大扫把天杀星,嘿嘿,不过如此!”

    一些知道了消息的官员见李东阳、杨廷和等大佬似乎还不知情,便趁乱悄悄耳语几句,两位大学士这才明白杨凌锐气尽失出于何故,已方既然已经不能一心,在此事解决之前就不宜孤注一掷做生死对决。

    “先想办法除去后顾之忧!”一念及此,两位大学士立即很热情地加入进去,没有公开表态所以地位超然的李东阳,更是更适时、很方便地往这锅宫廷杂烩菜里又加了许多枝节争议。

    忽然之间,大决战变成了扯皮战正德终于也看明白了:“枉我担心的吃不下饭,满朝文武这都是闲的啊!”

    刘六、刘七、刘惠等人又换上了那套土灰色的劲装,颈下一抹红巾,还未蒙上面去。长柄马刀斜背于肩后,红缨拂摆,煞气凌人,面前是一排排身躯强健的汉子,人人劲装,手牵烈马。

    “大哥,已经通知了兄弟们了,大家伙儿摩拳擦掌,都准备和不守信义的官府大干一场呢。我把咱们的人手集中起来,马匹都是自家现成的,只是武器已被收剿,现在来不及去弄,你和封雷、老虎回缉盗营,召集咱们在军中的人手,趁夜砸开军械库,我等冲进去,分发了武器,立即夜袭霸州城”。

    张茂站在前边,一只只火把猎猎,映红了他的脸庞和那双黑黝黝的眸子,眸中仿佛有两团火焰在跳跃:“好!就凭咱们兄弟,天下大可去得。对了,我表弟现在城北的披甲营驻扎,我想派人寻他一起起事,你们看如何?”

    封雷一呆,说道:“大哥,他可一直是官呐,肯跟着咱们干吗?”

    张茂道:“我信得过他,我兄弟也是条义薄云天的汉子,现在官逼民反,何况他也受那梁洪的气,心中早有不忿。不瞒你们说,我刚被抓起来时,表弟就想劫牢救了我一走了之,如果知道我反,表弟必来投我”。

    邢老虎想了想道:“大哥,天色已经黑了,而且今夜起事,咱们要的先袭缉盗营,取了兵器就夺取霸州,你表弟远在披甲营,就算他肯投你,也得先整顿内部,然后再领肯追随他的人来投,需时太久。而且这是掉脑袋的大事,还是小心一些好”。

    刘六沉吟一下道:“大哥,老虎说的有理,依我之见,咱们还是按计行事,取了霸州,先弄到兵马钱粮,如果你表弟有心投你,听了消息自会做出决断,反正小小一个缉盗营,我们也不需要帮你,你看如何?”

    张茂想了想道:“好!就这么办!我现在回营,先结果了童守备,你们只见火起,立即马踹连营,取了兵器咱们直扑府城!”

    张茂带着刘廿七回了缉盗营。刘廿七是他手下大盗,是追随多年的心腹,也是张茂最信任的助手。军中不许饮酒、不许留女人,可是由于缉盗营就驻扎在城外不远,来去方便,童守备却不管这些。此时,他的大帐内不但有酒有肉,还有个体态妖娆的女人,正坐在他的大腿上,用嘴做杯,往他嘴里渡着酒。

    童守备上下其手,正在得趣儿,忽地帐帘儿一掀,一个高大的身影哈着腰儿走了进来。那女人啊地一声尖叫,就想跳起身来,童守备一把扣住了她的纤腰,嘿嘿笑道:“宝贝儿莫怕,这座军营,数我官儿大,你呀,就安心地侍候老爷”。

    童守备说完,一板脸道:“是张百户,什么事儿呀?这么晚了也不通报就进来,还要不要规矩啦?”

    张茂一身整齐的军装,魁梧英俊,比形容瘦削的童守备可要高大的多了,张茂笑吟吟地道:“大人教训的是,下官今儿回了趟家,瞧见军中生活清苦,大人您为国艹劳,生活清苦,下官十分感动,特意揣了二百两银子回来孝敬您”。

    他一边说,一边走近过来,童守备一听,顿时换了脸色,眉开眼笑地道:“哎呀,张大人,客气什么嘛,呵呵呵,你看看唔要不要坐下喝一杯”。

    “不不不,大人您忙您的,属下马上也要回营歇着了,您知道我在城里亲朋友故旧多,呵呵,这应酬嘛”。

    童守备会意,一双眼睛却紧盯着他揣在怀中的手,此时张茂已走到面前,他知道这童守备看以瘦削,一身功夫却不弱,霸州民风彪悍,本来就尚武,此地缉盗营官佐焉有不通武艺的?

    军械库的钥匙在童守备身上,军中忠于童守备的官兵占了大半,不先杀掉他,要顺利袭占缉盗营,可就要有许多麻烦了。

    张茂的手从怀中掏了出来,一锭金灿灿的元宝,闪着诱人的光芒。那个记女顿时两眼放光,一双美目紧盯着那锭金子。童守备却一呆,疑惑地抬起头道:“张大人不是说二百”。

    他刚说到这儿,就发现张茂脸上的笑全然消失了,狰狞的脸上一片杀气,童守备大骇,立即将怀中的女人往张茂身上一推,同时一拳捣向他的小腹。但是已经晚了,,他仰头疑问的那一刹那,毫不设防的咽喉已经被张茂一把扼住,传出清脆的骨裂声。

    拳头捣出一半就已无力,击在张茂钢铁般坚硬的腹肌上时已全无力道,不过那个女人倒是被他一把推进了张茂的怀里。

    “啊~!”一声短促的尖叫,大手已捂上了她的嘴,大半个脸蛋儿都被那只大手掩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瞪圆了的杏眼。

    “噤声,不想死就闭嘴!”

    “呜呜呜”,女人想点头,可是有力的大手把她的脸整个固定住了,连头都点不了。

    张茂微微一笑,松了那女人,然后一把拎起童守备,去摸他腰间钥匙,女人一见童守备半突出来的死鱼眼睛,“啊!”地一声又尖叫起来。

    还是短促之极的一声尖叫,张茂一掌挥手,砍在她纤颈的颈上,颈骨立即被砍断了,头颅以一个奇怪的角度软绵绵地耷拉着,尸体挺立了片刻,才“噗嗵”一声栽到地上。

    “非得死掉才肯噤声?女人!”张茂不屑地瞟了她一眼,从童守备怀中掏出钥匙,转身走出了大帐。

    门口的一串营灯已经只有一盏是亮着的了,昏暗的灯光下,地上躺着两具死尸,那是守在帐前的两名士兵,现在站着的换成了张茂的人。

    张茂低声道:“把这两具尸体丢进去,我去军械库,廿七去通知咱们的人了,一会担听鼓噪声起,立即点着大帐”。

    “是!”两个亲信应了一声,弯腰把两具尸体提起来,嗵地一声扔进了帐去。

    张茂整整衣衫,向军械库走去。童守备已死,缉盗营群龙无首,只消他的人一动,必定溃散四逃,守库官也是童守备的人,但是那么几个人,又是在猝不及防之下,张茂出马,必是马到功成。

    刘六站在土坡上一棵枣树下,紧张地看着缉盗营的情形,夜色黯淡,今夜月色稀微,映着一幢幢营房,在黑暗中象是一片片阴影。

    忽地,一处火起,紧接着,又是一处火起,刘六兴奋地大笑一声:“大事成了,兄弟们,上马闯营”。

    一个漂亮的翻身,刘六跨上战马,长刀飒然出鞘,高喝一声:“冲!”一踢马腹、一抖马缰,率先冲了出去。

    响马盗们按照旧曰习惯,仍是以巾遮面,驭使战马,在一阵渗人的尖啸声中,奔向了缉盗营。响马袭营,军械尽失梁洪还没睡下,今晚知州、同知等人请他吃饭,这才刚刚回来。国丧期间不许饮宴娱乐,不过地方上真正遵守的并不多,再说这饮宴冠上个一同用餐讨论公事的幌子就过去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罪过,谁肯得罪后台强硬的梁公公?

    洗净了身子,换了身轻软白袍,坐在椅上,拿起刚刚泡好的香茗,梁洪开心地哼了段儿戏词,对管家道:“老爷我出去赴宴,张茂他们有没有来过呀”。

    管家忙道:“回老爷,没有。今儿晚上还没人来过”。

    梁洪眯起眼,就着壶嘴儿滋儿地吸了口茶,眯起笑眼道:“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是不知道我梁老爷的厉害呀。行,不请不来,是吧?敬酒不喝,是吧?给脸不要,是吧?我,,,,,,”。

    他刚说到这儿,门子就腾腾腾地冲了进来,叫道:“老爷,张张张茂来啦!”

    “哈哈哈!”梁洪一拍大腿,乐不可支地道:“这孙子,不禁叼咕。”

    ‘滋儿’,又是一口茶:“看来是真肉痛啊,这时辰了才来,还愣着干吗?叫他进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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