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 回家-《回到明朝当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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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瑾听了恼恨地道:“那就派锦衣卫去他们的府上给我搜,石文义,马上带人去给我搜遍各位官员家的书房,找出底稿来,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锦衣卫千户石文义苦笑道:“公公,您说他上个密谏都这般小心,府上能留份草稿给咱们搜吗?”

    刘瑾摆布群臣固然威风,可是现在也骑虎难下了,总不能就这么收场吧?刘瑾自觉下不来台,不禁羞怒道:“好!那就全在金殿上跪着吧,今儿咱家是和他们耗上了,找不出人来谁也别想走”。

    众官员一早上朝,可就简简单简吃了点东西,在外边又冻又跪的闹了几个时辰,肚子里粒米未进,连水都没喝一口,已经渐渐支持不住了,本来一些逆来顺受的官儿现在也气的火冒三丈。

    可是刘瑾一口咬定是奉了圣旨,他们自已常常吹捧说忠臣就要做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人君不过是要百官下跪,谁还能说出什么来?

    金殿上静悄悄的,气氛异常压抑,冬天天黑的早,宫禁的时间也提前了,眼见该启宫禁了,百官还是没人招供,司殿太监首领毕云气愤愤地站在明前宝座下,朗声说道:“诸位大人,匿名信里写的都是为国为民的事,有什么丢人现眼的?

    您这么劳动文武百官一齐受罪,心里也过意不去吧?咱家只是个奴才,没读过多少书,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可是咱就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依咱家看,写信的大人还是自己站出来承认罢了,刘公公总不能杀了你吧?就算真的要死,那也算一条好汉,何必连累无辜的人呢?”

    刘瑾一听,怫然变色,阴恻恻地道:“毕公公,咱家对你一向礼敬有加,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拆我刘瑾的台吗?”

    毕云诧异地道:“刘公公何出此言?咱家是看无辜者受其牵连,气愤不过,希望那个投书人能自已站出来,怎么是和刘公公作对了?”

    刘瑾嘿地一声冷笑,尖声道:“匿名信里写的都是为国为民的事?他为国为民,那咱家被他一通臭骂,咱家岂不就是祸国殃民了?”

    “你”,毕公公脸色也变了:“咱家想激那人自已交待,当然得说点好听的,再说大臣进谏,你不管他说的对不对,都该算是为国为民呐,怎么就成了我拆你的台了?你刘瑾也太小心眼了吧?”

    刘瑾把袍袖一拂,眼睛一翻,森然道:“皇上已经说了,此人匿名投书,是妄言乱政、诽谤大臣、居心叵测,你毕公公倒是独具慧眼、另有看法呐,为国为民,好一个为国为民!你再怎么拍马屁,在文武百官眼里,还不是个奴才?”

    毕云被刘瑾阴阳怪气的话激的大怒,他自成化年间入宫,先在惜薪司服役,然后升长随、奉御,由于识的字,又调到写字司房办事。因办事勤勉,受到弘治帝信任,晋升左司副,再升司正,管理佥押之事。他升任司设监右少监,总理司房事务时,刘瑾还是个普通的服役小子,论资排辈差了他不知多少倍。

    他升任‘太监’时,刘瑾才当上钟鼓司管事。宫里的宦官笼统地被外边叫做太监,可太监其实是个内宦的官职,属于宦官中的最高一级了,王岳在的时候,他就是司殿大太监,掌理百官上朝,无论是王岳还是范亭,谁见了他都挺客气,今天本是一番好意,却被刘瑾连阴带损的,他可火了,当下冲到刘瑾面前就和他理论起来。

    他是个老实人,若要斗嘴,哪是刘瑾的对手,再加上石文义等人拉偏架,把个毕云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老实人发了火那才厉害,刘瑾正损搭着他呢,只见毕云圆睁二目,脸孔通红,犹如斗架公鸡一般,冲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

    这一下刘瑾也火了,两个大太监就在金殿上演起了全武行。要说这些外官确实岐视宦官,毕云明明是为了大家伙着想,可是这些文武百官没有一个同情他的,眼看着两个太监你一拳我一脚,打的热火朝天,这些人抻长了脖子瞅着,只觉的解气,没一个上前劝阻的。

    怀念啊,这种场面自打先帝爷去了以后,可是很少遇到了。想当初李东阳持着金瓜满殿追杀寿宁侯的盛况,叫人看了何等热血沸腾啊,现如今李东阳垂垂老矣,也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

    这帮锦衣卫明显拉偏架,而且毕云的体格也比不得刘瑾,刘瑾陪着精力过剩的太子上房揭瓦,爬树抓雀儿,运动量一直不小,体格好着呢。毕云被打的鼻青脸肿,趔趔趄趄退后几步,一下子撞翻了香亭,砸在金砖上,亭盖儿一下子给砸下来了。

    这一下刘瑾可逮着理了,指着他一声尖喝:“毕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撞坏香亭,罪大恶极,不可饶恕,来呀,把他押下去,听候发落”。

    毕云也吓傻了,被两个锦衣卫冲上来直接押走,竟连一声也不敢吭。皇帝宝座前两侧有四对陈设:宝象、甪端、仙鹤和香亭。宝象象征国家的安定和政权的巩固;甪端是传说中的吉祥动物;仙鹤象征长寿;香亭寓意江山稳固。

    你把象征江山稳固的香亭给撞倒了,还把亭盖撞下来了,那不是大逆不道么?刘瑾借题发挥,整倒了毕云,然后气喘吁吁地面向群臣道:“各位大人,不是我刘瑾有意为难你们,咱家也是奉旨办差,不找出投书人如何向皇上交待?不是没人站出来承认吗?这事儿没完,不找出投书人就谁也别走”。

    这时锦衣千户杨玉匆匆走进大殿,见了刘瑾一拱手道:“公公,眼看着宫门就要落闸上锁了,这些大臣可不能留宿宫中呀,您看”。

    刘瑾刚把满话说完,羞刀难入鞘,总不能把人放了呀,他一咬牙说道:“投书人虽只有一个,找不出人来就个个都是嫌犯,把他们全都押去刑部大牢,啥时候查明白了啥时候放人!”

    宫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各位大臣候在午门外的家人还根本不知道情况,等到文武百官被押出午门,午行穿街过市送往锦衣卫时,他们的家仆这才知道出了事。锦衣卫拿人,谁敢拦呐,于是各位官员的仆人马上赶回府去报信儿。

    一路上消息外泄,整个燕京城都轰动了。朱老爷子坐江山那阵儿,搞的京城跟白色恐怖似的,官员常有早上上朝,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回家的,可那遭殃的人再多,一天也就那么一个两个,现在可倒好,满朝文武一锅烩了,明曰早朝的时候金殿上就剩个光杆皇上了,这天下不是要完蛋了么?

    满燕京城士农工商闻风而动,一场轰轰烈烈的全民自救运动开始了杨府里正在拆灵堂,白绫、棺材、奠字、招魂幡子、素灯、金银山,一样样的被兴奋异常的府中家仆迅速拆除抬走。

    负责保卫的番子们把消息送上了山,如今山上只有冯唐坐镇,大档头吴杰这两天忙忙碌碌,目前不在山上,于永挂着二档头的招牌,干的却是生意人买卖,走南闯北根本就不怎么在山上待着,恐怕厂督遇难的消息他还不知道呢。

    原来的二档头彭继祖、连得禄被杨凌派入外四家军重拾老本行,已经不属于内厂,新任的档头们听说厂督死而复还,一个个兴高彩烈,不过他们和杨凌不熟,未得召见,也不敢现在上门打扰。

    杨府后院儿花厅里,三个人正在吃饭,旁边围了一大帮人,不错眼珠地盯着中间的杨凌,杨家大院的主人,好象怕这个主心骨儿忽然又飞了似的。

    绝死回生的重逢过程,一定很感人吧?没有!

    门口儿等着接新娘的杨府家人披麻带孝地站在门里,他们先看到堵住大门口的洛**师发出一声‘长啸’,然后倏地展开身形,‘八步赶蝉’,嗖嗖嗖地笔直冲了出去,撞开灌木丛,“嗵”地一声消失在河沟里。

    紧接着即将荣升贵妃娘娘的唐大小姐一头从马上栽下来,栽进了一个兵丁打扮的人怀里,随后马上就该嫁进杨家门儿的高大小姐也对那人投怀送抱,这边串的变化看的他们眼花缭乱,这时才听到唐一仙高分贝的尖叫声:“杨大哥活啦~~~!”

    当灵堂上的杨家人听到六七个家人面红耳赤、语无伦次的一番叫嚷,等到终于听明白本家老爷还活着,而且已经到了府门外的时候,韩幼娘一声没吭,她忽地一下站了起来,然后当场晕倒。

    周玉姐儿和雪里梅前天还抱着她哭诉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誓犹在耳,现在也很没义气丢下她,撒丫子就扑向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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