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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琳琅神情一怔。

    她自然知道，说的这个他是谁。

    “你很恨他吗？”毕竟先帝乜了他的全家。情感上是难以过去的一关。

    “比起他，我更恨我的父亲……”少年忽然攥紧了手，青筋浮现在惨白的几乎透明的皮肤下，让人想起布满裂痕的碎玉。

    “他让我拜了国老，寻了大儒，学了大义和君子之道。但最后自己却做出这种事……骨肉亲情，但行迹相反，叫我如何自处！”

    他情绪激动而愤懑，音量一下子高了上去。

    琳琅急忙用袖子虚捂住他的嘴，抚慰道：“嘘，咱们小声点。”

    何初仍然是无法彻底平静，胸口剧烈起伏着。

    “我只是想不明白，既然他决意如此，还不如不要让我学天地亲君师，哪怕同他一起逆反上断头台也就算了，可偏生、偏生……”

    可偏生他养出的是一个明事理的儿子，分得清是非对错和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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