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蜜罐里的娇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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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这是灼灼吧?”

    “几个月不见,越发出落得水灵了。”

    “来来来,灼灼,快到婶娘这来,给婶娘好好瞅瞅,你这脸蛋怎么生的,这般水灵白净,比枝头的梨花还惹我眼馋,真想吃上一口。”

    “去你的,要吃也轮不到你呀,人家太子殿下还没吃上呢……”

    这话一出口,一堆贵妇人全都笑喷了。

    拿赐过婚的未婚夫妻开玩笑,这在民风开放的大武王朝是很寻常的事,几乎每家宴会上,定下亲事的姑娘们都会被如此打趣。

    被打趣的姑娘,羞羞地红脸,躲到母亲或姐妹身后去,也就是了。

    不过林灼灼听了,面上哪里还能有什么羞意?

    听到“太子殿下”四个字,就已经想吐了,再听到后头的“人家太子殿下还没吃上呢”,莫名联想到太子一张臭嘴压下来亲她的画面,顿时一阵反胃……

    勉强尬笑两下,便假装羞意,小步穿过小门来到走廊。

    “到底是小姑娘家家的,这就羞上了,躲了出去。”北郡王妃捏着帕子朝萧盈盈笑。

    萧盈盈自然知晓女儿这是听不得“太子殿下的荤段子”,心内犯恶心呢。随意笑笑,没放心上。

    林灼灼都躲出去了,偏有昔日与林灼灼交好的一个贵女,是个活泼胆大,素来爱开玩笑的,尾随了出来,还继续打趣她:

    “灼灼,你偷偷告诉我,你和太子……到底有没有亲过呀?就是话本子里那种,一把压你到墙上,俯下头就亲那种……”

    林灼灼本就反胃不舒服,来走廊呼吸一把新鲜空气,哪里料到,反倒听到更详尽的描述,胃里立马翻腾得厉害,再抑制不住……

    “呕……”的一下,林灼灼捂嘴就吐了。

    爱开玩笑的贵女:……

    瞪大眼珠子瞅着林灼灼,完全不明白林灼灼这是怎么了?

    还是第一次看到被“区区一个吻”打趣得吐了的。

    恰好也溜到走廊的萧盈盈,心头却是明镜似的,搁她自个身上,知晓未婚夫偷腥大姨子,还被不知情的人拿荤段子来打趣,怕是也要吐出来,甚至比女儿呕吐得还狠。

    萧盈盈心疼地快步来到女儿身边,搀扶住女儿肩头。

    林灼灼呢,幸好呕吐的地方是没什么人的走廊,脚下又是一排盆栽,正怒放着四季海棠,她弯腰一吐,尽数吐在了红粉色的大朵海棠花下的土壤上,要不,就太丢死人了。

    自然,尽管吐在了花盆里,有大朵海棠花遮掩,也是难以遮掩掉林灼灼全部的狼狈——

    她捂嘴的手掌上,全是呕吐物,还有她海棠红的裙摆上,也沾染了点。

    “姑娘,倒座房里有精致的衣裙,姑娘可随奴婢前去更衣。”已有婢女见情况不对,上前小声道。

    萧盈盈点点头,递给女儿一条帕子后,便示意婢女搀扶女儿快去。

    那个打趣的贵女,先头有点懵,这回有点回过神来,也忙掏出自个的帕子交给林灼灼。

    林灼灼全都接了过来,一条捂嘴,一条抓在手上,掩盖手上的污浊,心头感激娘亲的心细。然后,在婢女的引路下,进入雅间后方的小小院落。

    前往院落最东边的,倒座房。

    此时此刻,倒座房里。

    一个白衣男子正对着敞开的木窗,面朝霞光,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摸出一张点点大的字条,看过后,心满意足地塞进怀里。正要离开,余光突然瞅见临窗桌上摆放着的——一件男子黑披风和一顶黑纱帷帽。

    正是林灼灼先前穿的那套。

    男子披风?

    卢剑探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嫌弃似的,只稍稍拎起系带末端,将整件披风往上提,披风展开了来。

    一寸寸审视,从上至下。

    上方绣着“黑鹰”,下方点缀着“黑羽”。

    卢剑立马了然,这是林灼灼从护卫那里顺来的披风,“黑鹰”和“黑羽”是林国公府护卫队的标识。

    弃之一边,又触摸那顶黑纱帷帽来,是女款的,帽檐右侧方绣着一只展翅的白蝴蝶,翩翩欲飞。

    稍稍凑近了,一股清香入鼻。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脚步声,卢剑闪身一躲,藏去了落地帷帐后。

    走廊上,婢女引着林灼灼来到房门前,推开门,立在门槛边笑道:“林姑娘,大衣柜里有各色时兴款式的褙子和裙子,全是女子十二坊刚刚送来的,全新的未曾穿过,林姑娘放心挑选就是。”

    说话间,已有别的三个小婢女端来两盆热水,一盆给洗脸,一盆给抹嘴,一盆给净手,还搭了三方干净巾子在盆沿上。

    摆放好这些,两个小婢女退下,连同一开始引路来的婢女也退下,全都守在走廊上。

    林灼灼知晓这是龙吟坊的规矩,便自行进屋,反手将门关上。为了保险起见,还落下了门栓。

    放眼望去,这间厢房很大,除了东边的超级大衣柜外,房里还有一张美人榻,供女客补妆的梳妆镜,以及简单的桌椅陈设。

    大约是贵女们常来此处换衣,四周层层叠叠悬挂着白色落地帐幔,若不慎有人闯入,也能及时藏身于帐幔后。

    突然,林灼灼脑子里闪过一个什么念头,不会有贼人躲在帐幔后偷窥姑娘换衣吧?

    “嗯,得检查一下,对自己负责不是。”

    林灼灼毫不含糊,立马要掀开一层层帐幔,检查。

    不过,刚抓上一层落地帐幔,林灼灼就有了羞耻感。

    因为刚才呕吐过,身上不大干净不说,手掌和手指更是脏污,瞅瞅洁白的帐幔被她抓出了几道污痕,林灼灼面上蓦地作烧。

    忙松开手指,目光透过帐幔,全是白白一片,似乎没有藏人的黑影,便作罢了。

    “呀呀呀,先洗手手。”林灼灼转身来到第一个铜盆前,仔仔细细清理干净了双手,才去第二个铜盆那里洗脸,最后来到第三个铜盆这,再清理一遍嘴。

    然后径直解开褙子上的系带,“唰”的一下退下海棠红褙子,丢去美人榻上。

    若是饱读圣贤书的苏炎站在帐幔后,瞥到妙龄少女在脱衣,铁定立马君子守礼,偏首不看,甚至还要堵住双耳,免得偷听了衣裳退下的簌簌声。

    卢剑呢?

    本来欲走。

    瞥见进来的姑娘是林灼灼,脚步一顿,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眸中一个讥诮闪过,索性留了下来。

    耐着性子,看她慢吞吞地洗手,净面,抹嘴。

    然后,再耐着性子,目光直直盯着她,看她手指如蜗牛一般,慢慢拉开系带,再缓缓从肩头扯落褙子。扯下的时候很慢,一把甩去一旁的美人榻上,倒是动作很快。

    妙龄少女,窈窕身段,肌肤白皙。

    卢剑本能地偏过头去,不看。

    但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里再次闪过一个讥诮,索性又偏回了头,视线毫不客气地,一寸寸游移在林灼灼雪白的脖子、双肩、后背……乃至后腰上。

    再往下,卢剑不是不敢瞧,也不是突然心软不瞧了,而是林灼灼下头的白色湘裙还缠在腰上,没脱。

    林灼灼“唰”的一下打开衣柜门,对上琳琅满目、花样各异的裙子,有些挑花了眼。挑选哪条,似乎都还可以,但挑选哪条,似乎又都不够中意。

    左挑挑,右捡捡。

    磨蹭了一盏茶功夫,还没摸出一条自己真正看上眼的。

    帐幔后的卢剑,真想一“嗤”,挑选个临时穿的裙子而已,也太能磨叽了。

    亏得林灼灼不知自己被嫌弃慢了,要不非得反驳不可,以为人人都像你卢剑一样,整日里只穿白色这一款锦袍啊?

    女子的裙子花样可多了,为了将自己收拾得美美的,花再多时间,都不多。

    林灼灼就是个对裙裳极其挑剔的。

    忽地,林灼灼眸光一亮,在大衣柜的最上层,看到一条湖水蓝绣兰草的褙子,与娘亲身上那套好像啊,穿上它,简直成了母女套装。

    “呀,够不着啊。”林灼灼无论踮起脚尖去够,还是捂着胸衣,跳起来去够,总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就是拿不下来。

    “有了,椅子。”偏头瞅到圆桌旁的圈椅,林灼灼忙走过去,要搬到高大的衣柜前。

    然后,帐幔后的卢剑,就看到林灼灼转过身来,朝自个迎面走来。美美的少女,上半身只着了一件银色胸衣,小小巧巧,只盖住关键部位,肚脐眼尽数漏在外头。

    卢剑愣了愣,再次没坚持住,飞快偏过头。

    没去细看林灼灼身上正怒放的两朵美丽。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里传来一阵“簌簌”声,出于本能,又回过头来,循声望去……下一刻,卢剑赶忙捂住鼻子,越窗而出。

    “咦,窗子怎么开了?”林灼灼察觉背后有风袭来,反头一看,天呐,窗户开了半边,竟是忘记落下插销,风大被吹开了。

    忙奔过去,“啪”的一声阖上,再插上插销。

    窗户右边的墙壁上,卢剑仰头背靠墙壁,捂住鼻子的手指缝里微微渗出血来,蜿蜒在白皙光洁的手指上,异常显眼。

    刚拔步想走,卢剑思忖一下,又停留下来,守在窗外。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嘎吱”一声门响,大约是林灼灼穿戴齐整出门了。那边传来婢女的声音:“林姑娘,这身湖水蓝裙子真心漂亮,郡主要是瞅见了,八成要夸赞姑娘会挑呢。”

    然后,传来一行人离去的脚步声。

    卢剑这才跃出这座小院,却不想,没走太远,迎面撞上今日比较闲的徐常笑和方濯濯。

    卢剑脚步微顿,想换条路,已来不及了。

    忙举起黑纱帷帽,挡住脸,可还是不行……

    “天呐,剑哥,您怎么流血了?”徐常笑见卢剑白衣上落有血迹,吓了一跳,以剑哥的武功,鲜少能遇到对手呢。

    忙奔了过来,扫一眼后,徐常笑松了口气:“剑哥,您怎么流鼻血了?这是上火了吗?”赶紧从怀里掏出一条帕子,递过去。

    卢剑接过,捂住鼻子,不言语。

    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再次呈现,白色湘裙扑簌簌落下、堆叠在雪白脚腕。上头是林灼灼那双修长的美腿,莹莹泛着白光,光洁修长的腿还一左一右,似跨出浴桶似的,先后跨出落地堆叠成圈的湘裙。

    一个血气上涌,再次……

    “呀,剑哥,怎的又流血了?”徐常笑惊了,忙又从方濯濯那儿顺来一条干净的帕子,给剑哥捂上。

    卢剑捂得死劲,面皮绷直,一声不吭,撞开两个好兄弟,火速溜了,不见踪影。

    徐常笑关心道:“剑哥这是怎么了,突然身体不适,要不要去寻董神医来瞧瞧啊?”

    房濯濯却干咳两声,拍拍徐常笑肩头,耳边悄声道:“兄弟,我看咱俩……今儿个还是躲远点好。”

    “为什么?”徐常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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