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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西楼掩饰着再好，他还是看出，西楼此次去中原就是要冒险，要不杀了对方的皇帝、要不直接断了对方的龙脉。

    无言垂眸，将酒壶送出。

    “干了，我等你一年。”

    “行。”

    一袋糖果，拐得大佬为自己在自身被追杀的情况下，还要去冒险……还真的是，值！

    一年时光，贺无言看得有些无奈，指挥大军的无言自然也是同样的心情，郁闷与憋屈。

    城市、土地一寸一寸的让出，人员越来越少，可无言就是不愿放弃，好不容易打下的土地，如果他投降他对得起战死的前辈吗？对得起那些身在异地的战友吗？

    还剩下不到二十万的大军，百姓缩在皇城之中，此一战他再输，国必破。

    深夜，军队大营中，无言让最后一只雄鹰带着信件离开，转身看向同样带伤的四五位将领。

    “此战，我们必输。”

    此话一出，无人接却也无人反驳。

    能人异士全部被西楼引到中原腹地闹腾，可……中原的粮食、马匹、铁器都比他们丰富，人数更多，除了地势他们再没有依仗。

    “还有一点，寡要承认，三个月前开始寡就故意放弃土地。”

    “陛下！”

    “为何如此陛下？”

    众人不解，从三个月前他们损失的确实很多，可在将领看来，那是不可挽回的局势，能撑到现在陛下已尽力。

    “当年，若非国师吾国必陨，此次大战若非国师将那些异士引走，吾等早就在一年前战亡。”

    提到国师的功绩，没有人质疑。

    前期的黄金投入，玉甲替代铁器，不知从何处引来的马匹……全都是国师带给他们国家的功绩。

    “有一事，寡要向你们商量……当然，寡不强求，不愿意的今晚领份俸禄离开，念在旧情别透露出去；愿意的，寡替国师感谢大家。”

    无言想，献祭，一年时间他查了很多典籍，他不止自己要做贡品献祭，还要国中剩下的全部人，这样……才能让西楼顺利轻松得到龙脉的认同。

    哈哈哈哈～当年英雄救美，后来的相助，以剩下的国力助国师成为第一人，值得，不亏。

    我曾辉煌，我曾繁荣，不管我的结局再怎么落败，结局都必须由我自己来书写。

    三日后，距离与西楼相约的一年还有十五天的深夜，前方十几万大军拖着中原二十多万大军进入峡谷深处，火焰席卷整片峡谷，全部殒命；后方剩下不到十万的老人妇人，未能盼回儿女丈夫归来，选择自刎。

    血！火！染红了天际！

    虚弱的龙脉仰天长叹，它不愿接受魂魄‘喂养’，重新充满活力的金龙，带着悲哀飞向中原腹地，缠上受人尊敬的国师，它要随着国师带着牺牲者的祈愿，看遍这世间的美景，看海、看沙漠、看雪山、看山峦起伏……

    纸条展开，寥寥一语——不悔。

    重新回到漆黑的世界，贺无言久久不语。

    “不悔？确实不悔。”

    收敛情绪，贺无言看向镜子，并没有选继续往下看，身子略过镜面，一切回归。

    镜神惊奇的打量贺无言，这才过去两个时辰，就算每一世都是短命鬼，也不应该这么快吧？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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