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称呼的改变-《春风十里有娇兰》


    第(2/3)页

    空气沉凝,死一般的静寂。

    不想再听他说那些鬼话,也不想再停驻此处,推开了他的手转身而走。却闻身后一声惊呼:“公子!”我不信,又朝前大迈步,而护卫的语声却没法控制传进耳朵:“公子,你没事吧?”我走着走着顿停下来,转过头望见那处护卫将他刚刚扶坐而起,又很艰难地起身,是因为跪得太久也脚麻了?

    然而护卫在道:“公子,你的手好凉,怕是寒气入体了吧。”

    我心头一沉,忘了他的寒冰·毒无法驱除,山野之中地凉寒气盛,莫不是那毒要发作?想到此脚下比大脑先行回转,走至跟前忍不住问:“你怎样?”

    阿平抬眸朝我咧了咧嘴,却像似当真体力不支了,讲话的语声也变小了:“没什么,就只是跟你刚才一样脚麻了。”

    我盯着他看了一瞬,默不作声地走上前去扶住了他另一边的手肘,指间顿感凉意。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到凉了,可见身体早已不行了,他却迟迟不说。

    心中很是憋闷,扶走了一路也一直安静,转眸而过才发现原本在另一侧的护卫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后面,而就剩我独自扶着阿平在走。等走至马前,我抬眼看了看那高头大马,耳旁先听见了他说:“兰,你撑着我上马吧。”

    我没作声,松开了扶他的手转身走向马车,对还站在跟前的燕七道:“马还给你吧。”

    燕七眼中闪过了然,但只哼哼了声算作应答。

    等我钻进马车片刻就见阿平也上来了,他挨着我身边坐下,我往旁移一点他就也靠近一点,最后我坐到了边沿再无处可退,恼怒地瞪他:“你就不能坐过去吗?”

    他轻笑了声说:“媳妇体谅我身体来坐马车,我若连这点眼色都不懂也是白活了。”

    “谁体谅你了?我是天黑不想骑马。”

    “嗯,刚好我天黑也害怕。”这分明是睁眼说胡话,怎么我认识他几年都没见他天黑了后害怕呢?不再去理他,可他却得寸进尺地靠在了我身上。我往后滑开了肩,他又靠上来嘴里轻喃:“媳妇,你让我靠一靠吧。”

    我没再动,因为他的体温很凉。

    过了一会我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冷的?”听见他吃吃笑了声道:“媳妇,你到底还是关心我的。不过打从我来后你就对我一直生气着,是故不知道我的手其实就没暖过。”

    我不由一顿,转过眸,“什么意思?”

    他冲我露齿而笑,眸光暗影层叠,“你知道的,以后我就是得整天捧着手炉的人了。”他的语气并不见得消极或落寞,甚至还唇角含笑,可就是这般无所谓的样子看得让我难受。

    不知道是老天爷认为我过得太顺畅还是怎的,短时间内尝尽各种悲欢离合,也使我承受亲人离散之苦,对阿平的恼是他擅作主张将我调离往银杏村,又在我最悲苦之时他不在身边。可是对他的忧,不会因为距离而减少,他的寒冰·毒就好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出来。

    我没让情绪呈露于脸上,只淡淡地道:“你不该随我来坟地。”坟地本就有阴寒之气,江太医明令他不能受寒,而他却还陪我长跪于此。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