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配方-《春风十里有娇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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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我没那许多的仁慈心,也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那一夜绿荷将我从城守府带走的背叛就将这一年多的主仆情义抵消掉了,若非是她先走了这一步,又何来后面的连番事端,更何况阿平中的毒也是她研制的。

    而且我不相信她在被朱高煦占有后就接受了他,会要求当侧室怕就是看中朱高煦是朱棣儿子的身份,无论是为权还是为了利,都必然带着她的目的性,也可能是为了就近暗杀朱棣也说不定。有句话叫作身在曹营心在汉,绿荷是北元人,她的心也在北元,无论是小七还是朱高煦怕都是捂不热她那颗心的。

    所以举行这个婚礼,对于朱棣父子而言,等同于在身边安放了一颗定时炸弹,但他们却都面不改色地承应了下来,单单只是为了救阿平,也或者说,是为了我。

    在这一点上我真心感激,所以才会在刚才的一霎不顾一切地去阻止朱棣喝茶,“冠冕堂皇”的理由下我不得不承认对他们在意,是真的怕他们再有事,与情爱无关。

    燕七过了好长一会才传来苦涩地应答:“我明白了,以后不会再问。”

    我透过帘幕看那隐约而模糊的背影,竟感觉是这般的孤单,鼻子又不由酸涩起来。回眸落在阿平脸上,想当初我们在兰苑总是四个人嬉笑打骂,是何等的开心惬意?如今却变得形单影只,阿平沉梦不醒,燕七独自将悲伤流放,算起来他与朱高煦应是差不多年岁吧。

    天明后行军继续,昨夜闹得再晚都不会延误一点行程,只是我揭开帘幕朝前远眺了下,见有一辆马车上绑着红绸带,应是给新婚夫妻乘坐的。但朱高煦哪有那耐心,骑了一头高马在军中晃晃悠悠地就到了我的马车边,然后压低声喊:“小兰,你把窗布揭起来呢。”

    我挑开了窗布抬眸看了眼他的神色,倒是神清气爽,眉眼清澈地望着我说:“我从她那要到配方了,喏,给你。”看他递过来一张纸条,我心头蓦的漏跳了一拍,伸出去拿的手都有些颤抖,刚接过那张折叠得工工整整的白纸就听朱高煦道:“那个……那个我的字写得不好看啊,你要是看不懂的可以问我。”

    等我翻开白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两行,虽然字确实不好,但也不至于让我认不出。

    金鸣、灵九、二七、八蛇果……这当真是绿荷说得忘魂香的配方吗?这些名字我竟没有一个听说过,也不知道江太医可曾听闻。

    抬起眸,跟朱高煦再一次确定:“这是她亲口所述吗?会不会有错?”

    “应该不会,我在夜里将她压制住了逼问的,并且严厉警告她若敢有一字错误害了炆哥,我不止会休了她还会要了她的命。”

    啪!朱高煦话声刚落就听见前方传来脆响声,我转眸飘了眼那背影,提到关于绿荷的事燕七还是不能淡定。而朱高煦自是也被引去了注意,眉宇蹙了蹙,到底看在我脸上没有说什么。我敲了敲车架,对外面道:“小七,先停车,我去找江太医研究下配方。”

    等马车停下后我就下了去往江太医处找去,忽然想到什么回转头,只见朱高煦侧着脸对燕七说了句什么,突见燕七面色一变,拽住缰绳的手紧到发白。

    而朱高煦却勾着笑回眸过来,撞见我的视线时慌了一下,立即驱马追上来。等他到得我身边时直截了当问:“你刚才和燕七说了什么?”

    他眼光闪烁了下,又见我目光沉凝于他,最后低了脸低声说:“就是故意说些刺激他的话,谁让他听不得关于绿荷的事,再怎么绿荷也是我的女人了,岂容他人再惦记。”

    与我所猜想的是一样,这时候能令燕七变色的不外乎是阿平与绿荷,对阿平的话朱高煦不可能会去说坏话,而且若说了燕七也不会是这反应,必然跳起来又要与他大打出手了;唯有提及绿荷,言辞都不需要太难听,就让燕七面色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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