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玉辇当中。 季元反倒是显得无比平静,他起身但没有走出来,而是望着怀宁亲王道。 “侄儿季元,见过怀宁叔父。” 他朝着怀宁亲王一拜行礼,怀宁亲王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但马上换上一副笑容。 “季元侄儿客气了。” 声音落下。 还不等怀宁亲王继续叙情,玉辇之中,季元一挥手,当下一滴血洒落出去,朝着大魏宫中飞去。 “陈正儒。” “你无非是想要让本皇自证,那好,本皇今日就自证给你看。” “方才的血液,来自本皇体内,我季家有镇国神物,名为太祖长刀,我是不是皇子,太祖长刀能证明一切。” 季元开口。 当他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不由望向皇宫之处。 这滴血液,的确朝着皇宫中飞去。 很快来到祖祠。 紧接着。 一道血气冲天。 祖祠中,太祖长刀发出刀鸣之声,血气冲天,而后太祖长刀飞出祖祠,悬浮在皇宫之上,映照出一束血光,照耀在季元身上。 如同赐福一般,也如同一种认可一般。 皇宫内。 女帝静静观望着这一切,她早就感应到季元是她哥哥。 这种一脉相承的感觉,是错不了的。 对于季元的身份,她无任何怀疑。 京都城口。 当血气照耀而来,季元的神色平静无比。 太祖长刀悬浮在天穹上,散发出恐怖的气势,这是大魏太祖当年的武器,后来建立大魏之后,这把太祖长刀化作了镇国神器。 当镇国神器都认可了季元,那季元的身份,的的确确无需验明。 他就是大魏皇子。 不管是不是武帝遗孤,季元是大魏的皇子,体内流淌着帝血。 这是不可争议的事情。 陈正儒眼神当中露出无奈,他之所以不希望季元入京,就是因为这个。 身为丞相,他岂能不知这种手段? 唯帝王后裔,体内可凝聚帝血,不可过三代。 换句话来说,怀宁亲王体内没有帝血,因为他父亲不是皇帝。 季灵和季元两人体内都有帝血,而季灵的后人体内也会有帝血,除非季元成为了皇帝,不然他的后代也不会有帝血。 方才就是帝血激活了太祖长刀。 而且激活太祖长刀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在大魏京都内,会受到太祖长刀的庇护。 无论是谁,只要敢对女帝或者是季元下手,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会被太祖长刀感应,从而给予庇护。 这是国运庇护。 换句话来说,即便是他现在下狠心,让人诛杀季元,也没用了。 因为季元在京都内,死不了。 除非犯下滔天大错,被太祖长刀感应,取消庇护,不然的话,基本上在京都内,不会遭到任何致命打击。 如此一来的话,季元在大魏京都,只怕更要嚣张跋扈。 这就是陈正儒死活不同意季元入内的原因。 他相信季元是大魏皇子,武帝遗孤,可就是因为相信,才会竭尽全力阻止。 “我等参见皇子殿下。” 也就此时,怀宁亲王身后的随从,在第一时间朝着季元深深一拜。 他们跪拜在地上,虔诚无比。 几乎是一瞬间,百姓们也不由跪在地上,朝着季元拜去。 如今季元算是自证身份成功,的的确确是大魏皇子,自然要顶礼朝拜。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朝拜季元。 玉辇当中,一种难以言说的快感袭来,让季元内心无比愉悦。 这就是权力的滋味。 自己仅仅只是皇子,便可如此,如若自己成为了大魏皇帝那会如何? 想到这里,季元内心便不由一阵激动和兴奋。 也就在此时,怀宁亲王的声音响起了。 “陈正儒。” “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怀宁亲王发难,注视着陈正儒,神色冰冷道。 面对怀宁亲王的发难,陈正儒叹了口气。 望着季元道。 “既然皇子殿下已经自证身份,老夫无话可说。” 陈正儒开口,他没什么好说的了。 可当陈正儒这话说完,季元的声音不由响起。 “一句轻飘飘的无话可说,就想揭过此事?” “你不敬本皇子,该当何罪?” 季元开口,如今自证了身份,他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直接质问陈正儒,该当何罪? “皇子殿下,这有些不妥吧,殿下之前并没有自证身份,陈尚书身为大魏丞相,有些提防,并无过错。” “而且陈尚书也没有不敬殿下,言语上并无羞辱,行为举止更无僭越,哪里是不敬啊。” “无非是陈尚书有些公事公办罢了,若是陈尚书那句话说的不对,惹恼了殿下,老夫替陈尚书向殿下赔个不是。” 关键时刻,张靖站出来了,他朝着季元深深一拜。 算作是赔罪。 只可惜,这位皇子殿下摆明了就要闹。 明眼人都知道,他想要立威。 “本皇需要你道歉吗?” “你又是谁?” 季元神色冰冷,他不自称本殿下,而是自称本皇,其意就有问题,只是现在纠结这个没有作用。 “这.......” 张靖还想开口,却被陈正儒拦下来了。 他看着张靖,给予了一个眼神,让对方不要说下去。 随后陈正儒望着季元,深深一拜。 “请殿下恕罪,老夫惶恐有人假冒皇子,引得朝堂不安,所以才急于让殿下自证身份。” “如今殿下已自证,老夫也无话可说,方才言语有些冒犯,还请殿下恕罪。” 陈正儒开口,朝着季元深深一拜。 只是这一拜后,季元承受下来了,但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既已知罪,还不跪下磕头?” 季元开口,坐在玉辇中,神色漠然道。 他要让陈正儒磕头认错。 可陈正儒是谁?大魏丞相,吏部尚书,先不说做错没做错,当真做错了,一代丞相也不可能下跪。 除非陈正儒说错话或者是做了错事,惹恼了女帝,下个跪倒也正常。 给一个皇子下跪? 换句话来说,给一位王爷下跪? 陈正儒做不到,也不可能会做。 这不是罚,而是羞辱。 极其直接的羞辱。 众人沉默,百姓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各方势力聚集目光而来。 他们知道,季元这么风风火火赶往京都,肯定不是认祖归宗那么简单。 只是没想到,季元如此霸道,直接要让陈正儒下跪认错。 “殿下,是否有些言重了?” 陈正儒开口,他没有选择沉默,而是直视季元,神色显得平静道。 “言重?” “哪里言重?” “你在朝堂之上,弹劾本皇之时,你有考虑过言重吗?” “朝堂上的事情,本皇可以原谅你,可今日本皇归来,认祖归宗,未曾想到被你百般阻扰。” “陈正儒,是你先不敬本皇在先,现在嘴张一二,就变成了本皇的不是。” “不愧是大魏丞相。” “当真是牙尖嘴利啊。” “可无论你说的再多,也掩饰不了你今日来城外的目的。” “陈正儒,你敢说你今日来城外,不是想针对本皇?” 季元开口,望着陈正儒,声厉目怒。 他的的确确是在立威,也的的确确是在报复,他厌恶这个陈正儒。 原因很简单,朝堂之上,陈正儒极力反对自己入京。 所有人都不说话,就他陈正儒要出风头? 既然喜欢出风头,那就让你好好出出风头。 这就是季元的想法。 两人本来就有仇,所以不存在过不过分,言不言重。 再者自己走的是霸道之路,不是不会阴谋诡计,而是不需要这种阴谋诡计。 打不过才用手段。 打得过为何要用诡计? 这就是霸道。 直接碾压,何须废话? 面对季元的怒斥,陈正儒有些沉默了。 是的,他沉默了。 因为季元说的一点没错,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的确确是想针对季元,与其说是针对,倒不如是说,压制季元。 可没想到的是,季元行的是霸道之路,肆无忌惮,有点像许清宵,抓住机会,直接痛击。 看似鲁莽,可却滴水不漏。 因为自己的确带着其他心思而来,自己也的确得罪了对方,而且对方是皇子,得到了太祖长刀庇护,而且身份极其特殊。 在这个节骨眼上,就算他再怎么闹,女帝都难以出手,一旦女帝出手,在天下人眼中就显得有些打压了。 毕竟季元刚刚回来,流落民间,若是刚回来就找季元麻烦,天下人会如何看待? 在大魏还好说,稍微可以控制一下,可大魏之外,人家就等着恶心你。 这种东西,看似无所谓,只是一些流言蜚语罢了,可影响极其恶劣,涉及到了国运。 尤其是大魏是王朝,王朝是有国运庇护的,这种东西影响很大。 若得不到他人尊重,又算什么王朝? “陈尚书,若你跪下向本皇道歉,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本皇不像你,心胸狭隘。” 玉辇内。 季元的声音响起。 他如此说道,彰显霸道。 一时之间,所有目光落在了陈正儒身上。 张靖与周严脸色难看,尤其是周严,更是攥紧拳头,他是兵部尚书,有血性,恨不得直接派兵镇压这个季元。 可这种念头,想想就好,当真派兵镇压季元,惹来的麻烦更大。 但让陈正儒下跪,这更不可能。 “快去请平乱王。” 这一刻,张靖压低声音,他在随从耳边低语,让随从过去请许清宵来。 只是张靖的想法,一眼被怀宁亲王察觉到了。 “先将此事处理完了,再去喊人。” 怀宁亲王的声音响起,当下数十道身影,拦住了刑部官差。 很显然,怀宁亲王已经彻底站队了,他就是要帮季元。 一时之间,各种压力袭来。 陈正儒面无表情。 也就在此时。 女帝的声音响起了。 从宫中响起。 “传,季元入宫。” 是女帝的声音。 在关键时刻,她还是选择出面了。 帮陈正儒化解这个危机。 实际上,她不应当出面的,她不能这么快见季元,一旦见到季元,就必须要安置好季元。 换句话来说,季元来了,已经自证身份,那么女帝就不能不理不管。 不过只要不见面,那么一切好说。 若是见了面,那就不一样了。 见了面,就必须要给权,季元是皇帝的哥哥,是武帝的遗孤,无论怎么说,都是大魏皇子,封王是必不可少的。 只是什么时候封,什么时候给权,都可以慢慢商议。 现在为了陈正儒,女帝选择宣他入宫,也算是息事宁人。 这一刻。 玉辇当中,季元露出了笑容。 “入宫。” 女帝妥协了,他计谋得逞,自然而然也就不在乎一个陈正儒了。 讨厌陈正儒归讨厌陈正儒,可在权力面前,陈正儒又算的了什么? 他这般咄咄逼人,就是要逼迫季灵出面。 如今季灵出面了,自己可以与她相见,那么一切都不算什么。 陈正儒? 往后的日子还长,不急于一时。 只是,就在这一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