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往事-《缉凶西北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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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种想法本身就相当地不负责任。他要为理想负责,就要对爱情不负责。

    临别前,Kevin再一次问他:“一定要回去吗?”

    “是。”房灵枢忍着泪意,尽量把情绪放得轻松一些:“希望你能原谅我。”

    Kevin没有挽留他,长久的沉默之后,他说:“我尊重你的选择。”

    如果这是一部言情小说,房灵枢想,他们可以抛却一切,直接翻到甜美的大结局,事业线随便扯扯就完了,警|察什么的只是个噱头,方便大家看得有滋有味而已。

    但它偏偏不是小说,而是无法回避的真实生活。爱情在我们人生中能占的比例实在太少。追求得越多,能为爱留下的余地越小。

    那个夜晚格外漫长。他们并肩躺着,握着手,千言万语,又终于无话可说。

    翌日,Kevin送他到机场。

    “希望你回国之后仍与我保持联系。也许我能对你有所助益。”

    房灵枢并不敢与他真的频繁联系。事实上,回国之前,他也在彷徨,因为金川案沉寂了太久,他未必会得到参办的机会。

    没想到机会终于来了。它以新的凶案的姿态呈现在他面前。

    如果可以选择,房灵枢宁愿自己没有这个机会。旧案连新案,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还是联系了邹容泽。

    这种行为确实可耻,他需要他的时候,不免想要联系他,其他时间,他得回避他,免得自己旧情复燃。他想寻求他的指点,却不敢电话给他,只发了一封细致而漫长的邮件,并且希望对方也以邮件来回复他。

    对方也是一样,在他发出这封邮件之前,他们已经两个月没有互通音讯。

    这就是爱情的智障点,他们明明远隔山海,还无聊地试图互相回避。

    而现在,他们一旦联系上了,就有点儿无法自控了。

    “明晚,你的明晚,我会再打电话给你。”Kevin说。

    房灵枢渴望听见他的声音,这像复吸一样,开始了就停不下来。

    在他所不知道的大洋彼岸,邹容泽也在联系他的朋友。

    “我想,我是确实需要移民的。”

    “就是这两年吗?”

    “是的……我已经快到离职的年限了。”

    对方并不十分吃惊,只是耐心地劝解:“你这个身份,这个职业,恐怕不方便移民。美国方面会认为你有叛逃的倾向,而中国方面则会质疑你是否以间谍身份入境。”

    Kevin哑然失笑:“我并不是什么大人物。”

    “又不是拍电影,正因为你是小人物,才容易受到质疑。”

    “质疑是难免的,所以我才来找你商谈,寻求一个简便而快捷的办事流程。”

    “为什么突然提这个?”对方挠头:“就为了你那个babyface?”

    “可以这么说。”

    “你太冲动了。”对方咋舌:“都两年了,你还没找到下家?”

    “没有下家。”Kevin扶额:“我是来找你办事,不是来找你作情感咨询。”

    “真的,想不通你。”对面坐下了,也示意Kevin坐下:“中国又不允许同性婚姻,你去了之后有什么用?”

    Kevin点点头:“要是我连投奔他的勇气都没有,又凭什么说服他嫁给我呢?”

    对面爆笑出声:“你可真是拔尖的浪漫主义者。”

    Kevin也笑起来。

    “话说回来,你爸的产业怎么办?要为德州无偿献爱心吗?”

    “我父亲还很健康,二|十|年内无需考虑遗产分配。”Kevin不以为然:“你把遗产问题向他当面问一次,我恐怕他会直接和你决斗。”

    “好吧,什么都是你对,让我想想办法。”他的朋友挠头又挠头:“这可真是赌上一切,你的babyface知道吗?”

    “你不明白。”片刻,Kevin道:“我总觉得自己要失去他了。”

    “你已经失去他了。”那边笑出声来。

    “不、和感情无关,不是那种失去。”Kevin缓缓道:“这种感觉很不安,我得尽快到他身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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