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靖王那种人,远远看看就好了-《重生后我成了宿敌的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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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好好抬头看看天,将斗笠重新戴好,在前面引路,众人便跟在身后,七拐八拐,在一处山坳密林深处,见到一处茅草屋。

    这时,豆大的雨点,穿过密布的林中枝叶落下,眨眼间就倾盆而至,如天降幕布,淋得人睁不开眼。

    所有人都跑着冲进小茅屋,只有凤乘鸾两眼始终盯着凤昼白的后背,两条长腿将步子迈得又大又稳,每一步长短距离分毫不差,最后一个不徐不疾,走了进去。

    屋子很小,进门一张桌,一张床,便只有一个里间,另一侧看半截布帘掩着,应该是厨房。

    宁好好随手抽了只布巾,给凤乘鸾递了过去擦脸,顺便用有些好奇的眼光将她审视一番,;你倒是异于常人。

    凤乘鸾并不想接她的话茬,四下打量,茅屋一共两间屋子,看来两个人,平日里应该是一个住在里面,一个住在在外。

    ;二哥在这里叨扰了很久。

    ;叨扰谈不上,我不做赔本的买卖。

    宁好好说着,引她进了里间,丢了套自己的衣裳给她。

    屋子简陋,也没什么隔间屏风,她就背过身去,两手抱在胸前等着,;今晚,委屈三小姐与我同塌而眠了。

    凤乘鸾却并不是很领情,;明日雨一停,我就带二哥离开,不管他愿不愿意。

    ;如此独断,倒是与当年的靖王颇为相似。

    她几次三番提到阮君庭,凤乘鸾不由得心尖儿上有点不爽,;看来楼主与我家王爷很熟?

    ;打过一次交道,印象深刻罢了。宁好好回头,蓦地见凤乘鸾青丝如墨染云烟般垂落在肩头,衣裙还未穿戴整齐,露出领口雪白的腔子,那一眼间的风情,就连她一个女子,也不由得呆了一下。

    只是瞬间的不及掩饰,眼中便逃逸出一抹艳羡之色。

    ;靖王生前也是冠绝天下之人,三小姐可知,你那阴差阳错的和亲,曾经羡煞了多少人,又断了多少人的春闺梦?

    凤乘鸾将衣领整好,抬手束发,;也包括你?

    宁好好噗嗤一声,摆手摇头道:;不敢想,不敢想!靖王那种人,只远远看看就好了,谁若是存了招惹他的心,必是脑袋被人坐在过屁股底下。

    说完,扭头径自出去,;出来吧,咱们来商量一下明天的事。

    她那句话有些绕,偏巧凤乘鸾是个耿直的,一开始没听出来,等人都出去了,才想明白,气得脚下狠狠一跺!

    难道我的脑袋被人在屁股底下坐过!!!

    南渊的雨季,漫长且暴躁,电闪雷鸣之下,大雨如注,恍若无尽深渊,一下就是几个时辰。

    小屋的窗外,如挂了水帘,蔓延在无边夜色之中。

    屋内的几个人,草草吃了晚饭,正经事商议无果,又几番争吵。

    无论凤昼白如何执拗,凤乘鸾都抱定决心,明天一早就带人走。

    她的时间有限,若是不能赶在阮君庭抵达百花城城门口时追上去,此次重返,必定会徒增很多麻烦。

    而且既然二哥已经寻到了,无忧岛又不会长腿跑了,她自然是先将人完好无损地带回去交给爹娘,让他们放心才是正经事。

    这无忧岛周围遍布尸煞,岛上必定凶险莫测,既然人已经找到,就没必要节外生枝,免得意外折损。

    可偏偏凤昼白犟脾气上来,就是一根筋,始终坐在角落里,回答只有三个字,;我不走!

    阮宁宁摸摸鼻子,;其实,如果按我的计划上岛……

    啪!凤乘鸾根本不听她说什么,一巴掌将屋中央的桌子拍出一个窟窿,;你眼里只有那女人,可曾有过爹娘?你知道娘那么刚强一个人,为了你偷偷掉了多少泪?你舍得让她没日没夜对你牵肠挂肚?你舍得爹的在天之灵,无法安息?

    宁好好在这里,她没办法告诉凤昼白,爹还没死,好多话都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凤昼白本就心思纯良,又是听话孝顺的人,提及爹娘,不由得抬起头,一阵失神,接着又重新将脑袋埋在臂弯里,将自己缩成一团,絮絮叨叨,似是自言自语一般,;不行,我一定要见公主,我一定要见公主!一定要见!一定!

    ;你见!凤乘鸾对那个已经残破的桌子抬腿就踢了一脚,;你有本事就去见她,你见她,我便这辈子再不与你相见!明日一早,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我凤姮,再也没有你这个二哥!

    这样的暴脾气,眼下无论说什么怕是都听不进去了,宁好好她站在她左边,挖了挖被震得嗡嗡叫的右耳,有点心疼自己亲手做的这张桌子。

    这一晚,外间,西门错、烛龙和林十五凑合着,在椅子上休息,没多会儿,三个爷们就鼾声雷动。

    里屋,宁好好睡里面,凤乘鸾不肯与她躺在一张床,可屋里又没别的家具,就只好在床尾盘膝打坐,闭目养神。

    等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她又开始后悔,刚才怎么能对二哥发那么大的火呢?

    从小到大,二哥几时与她大声说过话?

    什么事都宠着她,顺着她,就算让他跪下来给她当马骑,都毫不含糊。

    如今,他只是心结难解,迷了心窍而已,她就这样粗暴地吼他,实在太不应该了。

    相思忘,凭空放大了她身上的戾气,而身边,又没了阮君庭来随时看护她,安抚她,那些暴躁的情绪,就如脱缰野马,一旦放纵起来,就再难收场。

    外面,有屋门轻轻打开的声音,雨还在下,凤昼白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宁好好翻了个身,看凤乘鸾依然闭着眼,便也没跟出去。

    但是,凭两个人的耳力,也可以将外面的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夜雨依然喧嚣,混杂着男人压抑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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